讲席教授制度：与国际大师面对面

科技日报 2004-4-15 实习生文鲲

“一下子把你带到最前沿！”

“我们常常能培养出许多好学生，却很难培养出出类拔萃的学生。”威尼斯9499登录入口数学系系主任文志英教授在谈到讲席教授制度时说，“法国讲席教授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通过高强度的训练与高水平的课程，能很快把学生带到学科前沿。”

接着他说：“国际一流专家活跃在国际学术前沿，并挑战前沿，因为起点高，他们用自己的眼光、学识和经验很快可以把学生带到学科前沿。前沿有很多东西，你不知道路怎么走，他能告诉你最合理的途径。”

 从2003年秋季开始，威尼斯9499登录入口数学系和法国巴黎第十一大学签订了合作协议，聘请法国著名教授担任讲席教授。众所周知，该校在数学方面成就卓著。目前清华在代数几何和数论、分形几何与几何测度论两个方面，已有包括法国科学院院士、法国特级教授在内的多名优秀教师亲自上课，并通过讨论班的形式直接指导学生。

 “在这之前，我们有些担心，一是语言问题，二是需要很多的预备知识，三是授课强度大，我们的学生能适应过来吗？”文志英教授说起了引进讲席教授前的顾虑。

 “巴黎十一大的上课强度是极大的。中国的上课程序一般是先预习再复习，而十一大的上课是老师一黑板一黑板讲下去，一节课下来强度非常大。为了充分利用这些教师的优质资源，我们只有去适应。”

 为使学生更好地适应国际优秀老师的讲课方式，清华请了国内相关专家给学生上预备课程。同时清华老师也为学生在两年间做了相应的课程准备, 上课期间还有清华的青年老师协助，青年教师也因此受益。

 Illusie教授是巴黎十一大到清华来的讲席教授之一，已经上了两个月的课。他教的是数学里最基础核心之一的代数几何。在他所教的25个学生里，大部分是清华的，也有外校和其它单位的。

 “中国学生是很有潜力的。”Illusie很肯定地说。十一大的数学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Illusie给巴黎高师的学生——法国最好的学生上这门课。现在，他在清华上代数几何的强度与在法国上这个课的强度一样。清华学生比巴黎高师的学生数学基础相对要弱，但经过努力，清华学生最后适应并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这个令他很惊讶。

 Illusie说，两国学生差别很大。比如当他在黑板上有时出现错误的时候，中国学生都不吱声，而法国学生就很活跃，即使是很小的板书错误，也会当面给老师指出来。

 Illusie说：“对所谓的错误，如果中国学生没有把握，他就不敢提出来。而法国学生发现错了就提出，与老师讨论的问题经常很尖锐。”

 Illusie的学生田玉超在整理笔记时找到一个错误，这令Illusie既惊讶又高兴。他说：“这个错误很不容易发现！”

 讨论班，让你与国际大师面对面

讲席教授授课采用法国的讨论班模式。即上完课后，为进一步加深理解，在更小的范围内进行讨论，并整理笔记。

 讲席教授的课程没有固定的教材，往往是讲授最前沿的内容，整理成新的教材。另一方面，很多资料是法文的，这给中国学生的学习带来很多困难。

 Illusie告诉笔者，他在法国对十一大的高师学生讲这门课，每个星期一有两个学生跟他一道来讨论，整理他讲课的笔记。这次他在清华上课，采用同样的方式，现在整理的笔记已经有10厘米厚了。

 既讲大课，又一对一交流。Illusie说，因为经常讨论，明年这个辅导班的水平将会提高很多，接近研究的水平。在以后更高级的讨论班会更加注重研究与学习的结合。

 文志英教授说，在国内，授课往往希望学生在课堂上完全消化，这样强度上不去，一节课讲不了多少东西。讲习教授带来的教学模式值得探索。我们不敢说最好，但是确实有成功的地方，能引起我们的思考。

 教学制度改革使学生受益

 与清华以前的讲席教授制度相比较，法国的讲席教授制度最大的特点，是全程授课。每年这些教授至少要在清华授课10个月，如此下去，清华学生就可以连续地享受到国际优秀老师的精彩课程了。Illusie教授说，希望明年他的一个获FIELDS奖的学生也来清华讲课。

据介绍，这种讲席教授制度在培养人才上是有长期考虑的，计划9年分成三个阶段：前3年主要培养学生基本的东西，通过上课接触最前沿的东西；然后通过联合培养学生，进行研究；最后形成中国自己的学派。

 “但有一点需要警惕，”Illusie教授说，“培养学生要有计划，有持续性。在短期内，哪怕是一流的专家，讲最前沿的课程，效果还是非常有限的。”

 为此学校调整了做法，在讲席教授来清华之前，老师给学生作好充分的预备课程，让学生具备接受前沿东西的基本能力。

 文教授还告诉笔者，讲席教授都很敬业，把报销机票的钱拿出来买教材，暑期还举办讲席班。讲席教授们说，尽量把有限的资源用到最有意义的事情上去，是件很快乐的事情。通过这个课程，每年会选出若干非常优秀的学生到法国去进行博士学习，这让讲席教授们非常高兴。

 关键是要形成自己的学派

 “我们首先要给中国最好的学生最好的基础。一年后，若干学生到法国的学校去念博士。五年后他们回来，就可以培养新的学生了。”文教授说，“讲课不是目的，我们要通过国际一流的老师，培养自己的顶尖人才，形成自己的学派。”

基础数学里最引人注目的学科之一是代数几何，法国先后有三人在此领域获得数学最高奖项——FIELDS奖（相当于物理学的诺贝尔奖）。另一方面，文志英教授希望借助讲席教授，利用清华工科的丰富资源，发展我们的应用数学学科。

 据了解，Illusie教授正在考虑促进清华和巴黎十一大之间的进一步合作，成立一个研究所进行人才培养。除了巴黎十一大之外，ITTUSIE愿意把巴黎六大、巴黎七大、高等科学研究中心的人才和专家介绍到清华来，甚至让法国学生和中国学生有机会见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