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受国内部分城市疫情反复，以及全球经济持续下行的双重因素影响，我国就业形势面临严峻考验。弱势群体更需要通过就业保障其基本的生活支出，而人力资本是提高弱势群体就业率和就业质量的重要因素。

在这方面，远程高等教育由于具有跨越时空的优势，更有可能受到边远地区的弱势群体的青睐。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接受教育能够获得人力资本，从而提高生产效率，而远程教育作为一种重要的教育形式，同样是提升人力资本的重要途径之一。

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的支持下，笔者带领团队针对远程高等教育对弱势群体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功能进行了持续研究。其间，我们利用近十年的全国数据，分析了不同收入群体的远程高等教育在货币化收益以及非货币化收益方面的差异，并重点考察了远程高等教育对农村学习者顺利完成“乡村—城镇”迁移的影响。

研究发现，随着近十年来我国高等教育规模的迅速扩大，远程高等教育规模也在不断扩大，面授高等教育的收益持续下降。去除一系列其他因素后，投资远程高等教育能够给学习者带来的收益依然可观，甚至出现了上升的迹象。

更值得注意的是，远程高等教育给不同人群带来的货币化收益均有逐渐提升的趋势，而对最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提升效应是最大的。

在促进农村学习者的“乡村—城镇”迁移方面，我们同样发现，较之面授教育，远程高等教育对学习者从农村向城镇迁移的促进效应明显更大。

上述发现均有力地说明，远程高等教育更有助于提高低收入群体的收入，以及农村学习者“进城”的成功率，进而促进整个社会生产效率的提升。

然而，目前我国农村居民接受远程高等教育的比例非常低。比如，国家开放大学的所有注册学生中，只有不到5%的学习者是农村居民。对于低收入群体虽然没有确切的统计数据，但应该和农村学习者相似。

至于阻碍低收入群体和农村学习者投资远程高等教育的原因，我们认为可能包括以下几点。

首先，对于农村居民而言，支付学费以及其他相关费用是一个不小的财务负担，我们也缺乏专门针对远程高等教育弱势群体的资助支持；其次，农村居民在远程学习的初始能力上存在差距，这导致其面临一系列学习障碍；再次，远程教育具有大规模、统一性的特征，这与不同背景学习者对教学内容的多样化需求存在矛盾；最后，远程教育的办学机构往往忽视对农村地区低收入群体的招生宣传。

为了更好发挥远程高等教育对弱势群体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功能，笔者有如下若干建议。

加大宣传力度，将“远程高等教育能够给低收入群体带来更高货币化收益”的结论广而告之。不但要让潜在的学习者知晓，更要让社会媒体了解这方面信息，为远程高等教育营造良好的政策氛围和社会环境，进而吸引更多低收入者投资于此。

加强相关的财政支持。目前我国对于远程高等教育学生资助的研究与宣传都非常少，因此，无论是学者、政策制定者还是宣传部门都需要集思广益，全力推进农村和低收入远程高等教育学习者的资助工作，如减免学费、学生贷款等，不能让他们由于付费问题而被远程高等教育拒之门外。

相关政府部门和远程教育办学机构都应该针对农村学习者的特点，以及他们可能面临的学习障碍，从制度上为农村居民的远程教育学习提供相应的支持与帮助。

远程教育的办学机构应针对低收入群体、农村学习者的生产、生活需求，设计和推送相关的学习内容。同时，针对其在学习中可能面临的一系列障碍，提供有针对性、高质量的支持服务，帮助他们克服学习困难，顺利完成远程学习的各个环节，直至顺利毕业。

远程教育的办学机构还要加大对低收入群体和农村学习者的招生宣传，让更多农村居民了解远程高等教育的成本、收益、学习过程等信息，以打消他们的种种顾虑，吸引更多人参与远程高等教育的学习。

在笔者看来，远程教育向农村地区的推广，不一定局限在学历教育中，也可以有职业教育、职业培训、老年教育、政策宣讲、党建教育等多种形式。这些都能有效提升农村地区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提高农村地区的劳动生产率，进而有助于巩固脱贫攻坚成果，促进共同富裕。

（本文为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远程高等教育投资的收益与风险”〈项目号：72074131〉成果）

（作者系威尼斯9499登录入口教育研究院长聘副教授）

编辑：李华山